小政的二伯帮他洗脚,大伯和老乡也为小政的事发愁。
稍有不满,小政就哭喊着要找妈妈。
在台风“彩虹”来袭时,陈主政的父亲因修理电线不幸触电身亡,自认为无力抚养他的母亲也离家出走。“彩虹孤儿”陈主政的命运,经南方都市报报道后受到众多热心人关注。昨日下午,团市委,广州市未成年人保护委员会(简称市未保委)联合白云区团委,白云区妇联,在南都记者带领下来到小政家里了解情况。太和镇政府迅速组成以镇妇联牵头,宣传办,团委配合的安置工作小组处理小政的去向问题。
一路哭喊着找妈妈
“我要找妈妈,找妈妈”,小政红着脸哭喊着,在一堆待回收的废品堆里来回奔跑。昨日下午,当南都记者再次到龙归南村小政的家里时,他正在闹情绪,吵着要让伯父带着上街找妈妈。“一闹就只能带着他到村里兜圈”,陈中兵、陈中富兄弟俩这两天除要处理弟弟陈中启的后事,还要照看未满4岁的侄子。
哭累的小政,回到房间又默默摆弄起地上的玩具车。陈中富说,这两辆崭新的玩具车,是严菊花在离家出走那天早上买给小政的,谁也没想到这会是份分手礼。这天,有两三家过来跟进采访的媒体,过多关注开始让小政对镜头产生抗拒。当有陌生人靠近,他就会嚷嚷“别拍我,别拍我”。后来,社工到了,也迟迟未能让小政放下戒心。最后,社工只好拿出糖果来哄,小政才恢复孩子的小调皮,用自己之前的画作与社工交换。
小政曾说,最喜欢的是爸爸妈妈带着去动物园。只要提及动物园,小政就会松开紧皱的眉头,开始描述看到的各种动物。“大老虎有这么高、这么大”,小政张开双手比划着,一时间忘记离开双亲的不高兴。
但是,说着说着,小政再次哭闹起来。反复的情绪在妈妈走了的这几天不断上演。一不开心,小政就会从大门损毁的红砖瓦房跑出去,而旁边就是一条不断有机动车经过的马路。这样的举动总是让伯父们担心地追出去拦截他。“你不听话,妈妈就不回来了。”陈中富只能拿“妈妈”来做利诱,试图让小政安静。
不会回来的妈妈
“我不回去了,要是你们把孩子送过来,我也只能把他送去孤儿院,我照顾不了。”严菊花的语气中更多的不是狠心,而是无能为力。昨日早上,南都记者再次拨通小政母亲严菊花的手机。她说目前正住在弟弟家。对于小政这几天的情况并不了解,也没有试图联系,只是强调孩子很可怜,但她实在无力照顾。
“没有带他去过动物园,最远就只去过龙归那边的市场。”双腿残疾的严菊花表示,来广州后基本没有离开过龙归南村,“可能是他爸爸带去过动物园。”在陈中启出事后,她致电云南的家。“家里人叫我回去,说我没有和这个男人结婚,我什么都办不了”。10月8日与家里人约好,严菊花的弟弟当天到龙归南村把她接走,一起坐火车回到云南大理。
离开之前,严菊花不忘把陈中启买给她的残疾人三轮车卖给了村上一个卖菜的广西人。“没有钱,家里一点钱都没剩了”,严菊花说没有带走家里的钱。谈及早前陈中启曾汇款到严菊花的云南老家盖房子的事情,严菊花说,陈中启的确汇了3万元回去,但盖房子的钱还不够,还没建起来,“想着明年春节一起回云南看看房子,等小政长大就一起搬回云南生活。”
但这些已经成为无法实现的梦。严菊花说,她自幼双腿残疾,没读过书,一直没有工作,与之前丈夫所生女儿都是交由大姐照顾,根本无能力再照顾小政,况且小政的户口在河南,陈中启的家人该负起责任,“他是个可怜的孩子,给个账号我,等我有钱会转给他”,她说等到她以后有机会会回来看小政的。
小政将由谁监护?
昨日下午,广州市未成年人保护委员会工作人员连同青宫社工及市青基会、公益律师郑子殷到小政家了解情况。小政的两位伯父讲述各自家里的困境,均表示无法抚养小政。目前,陈中启后事已交由太和镇政府综治中心进行调解处理,房东表示愿支付一定赔偿。待所有问题解决后,伯父们将回到各自家里。对于小政的未来,两位伯父未能给出一个答复,只有一脸无助与茫然。
市未保委将情况及时反映到太和镇政府,昨日下午迅速组成以镇妇联牵头,宣传办、团委配合的安置工作小组。小组成员赶到现场,与两位伯父商讨处理方法,提出可以先为小政安排临时居所,毕竟现时居住的红砖瓦房存在一定安全隐患。但是,该提议遭到伯父们拒绝,他们坚持住在原处。当陈中富了解到,若是没有亲人愿接收小政,小政只能去福利院,今后家人也可能难以见到小政时,心里又产生一丝动摇:一边是家中经济条件的困难,另一边是难以割舍的亲情。“如果有条件,还是想带回河南照顾。”一时间,陈中富难以决定小政的抚养问题。
最后,小政的伯父与安置小组初步商定在10月16日早上到太和镇的综治中心商讨小政监护权问题。太和镇负责人表示,今后几天会安排社工到小政家,进行心理安抚,尽可能平复小政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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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未成年人事件广州制定应急机制
广州市未成年人保护委员会办公室、共青团广州市委员会近期联合制定《广州市严重侵害未成年人权益案件应急处理流程和机制》(试行),明确由12355专业社工介入救助的个案类型,并首次对严重未成年人侵权案件进行分级,针对不同类型、不同等级的个案,给予不同程度的社会救助。该流程、机制重点针对监护缺失和监护失当的严重个案,将由12355青少年服务台的专业社工整合相关党政部门、未保委专业咨询委员会专家、社会组织、志愿工作者以及广州市青少年发展基金会等各类青少年救助资金或资源,“双工联动”开展救助。广大市民和各类组织发现类似个案,可拨打12355热线进行举报和求助!但如果关系到人身权益,还是要先打110报警后再向12355服务台寻求社会救助。
采写:南都记者 叶孜文 郭媛
摄影:南都记者 梁炜培
作者:叶孜文 郭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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